这就是英国的普通法,一个存续了几百年的独特而持久的法律体系。
伟大的体制总是伴随着伟大的法律传统。和耶林对罗马法的评价几近类似,BBC在《法律奇事——英国司法史》这部纪录片定下了这样的基调:“无论从其意义还是影响力来说,英国法的成就都远远超过了英国在科学和艺术领域的贡献,英国法是这个国家给予世界的最佳馈赠!”
高度依赖技艺理性的数百年法律实践造就出了一个了不起的法学家阶层,布莱克斯通、柯克、边沁等先贤们一代又一代地将这一源远流长的法律传统加以总结与改造,使之成为了一种与建立在理性主义基础上的大陆法系相映成趣的体系,遵循先例和陪审团制度,律师对抗制乃至无罪推定的司法理念,都是由普通法孕育而出,无不体现出人类睿智的沉淀。
如今,普通法体系仍是当今世界最有影响的法系之一,据有关资料不完全统计,目前世界上有约10亿近1/5的人口生活在普通法系制度国家或地区,属于普通法系制度的国家或地区目前遍布世界各大洲,在欧洲主要包括除苏格兰外的整个英国,在亚洲主要包括印度、马来西亚、新加坡、中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在美洲主要包括除路易斯安娜州外的整个美国及除魁北克省外的整个加拿大,在非洲主要包括冈比亚、尼日利亚、加纳、肯尼亚、乌干达、赞比亚等国,而在大洋洲则主要包括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
这里诞生的人类群星闪耀至今
霍尔曼。沃克在《战争与回忆》中,以阿拉曼战役为背景,借着英国名记者之口写道:“如果说历史就是兵戎相见,那就让我们现在开始体面地退出这个舞台;但如果历史体现了人类精神向世界自由迈进的进程,那我们就永远离不开这个舞台。英国的思想、英国的制度、英国的科学方法将以新的面貌在其他国家为人们指引道路。英语将成为这个星球的语言,这一点现在业已肯定无疑。我们已经是新时代的希腊了。”
人类群星闪耀时,满天星斗般的智者仁人支撑起了人类如今生活的这个现代社会。麦克斯韦、牛顿、法拉第、达尔文、哈维、列文虎克们向我们揭开了物质神秘世界的面纱,尤其是达尔文,他证实了很早就已被人提出的关于生物进化的观念,使科学理性在与宗教理性的较量中又获得一次巨大的成功。基d教的上帝在六日内创造万物和人之说成为神话,《物种起源》得以传播;库克、瓦特、列文斯顿、斯科特们的实干精神则将物质世界的理论转化为现实的累累硕果。
莎士比亚、弥尔顿、拜伦、雪莱、济慈、勃朗特姐妹、哈代、狄更斯、约翰逊、兰姆、吉本、伍尔芙们,以一支妙笔写出人类的生死爱欲;洛克、霍布斯、休谟、亚当斯密、边沁、密尔,他们如一把钥匙启迪了人类大胆认识自然,探寻规律的历程,他们建立在经验主义思维上的思想养分滋养了整个世界。而瓦特恰是对这一理论的践行者,给英国带来了以动力为主的第一次工业革命。
在这里不得不提的就是英国的自由主义传统。这项奇妙的发明使英国在数百年的时间里呈现出不同于欧洲大陆的脉脉温情,保护了无数人类珍惜的权利与品质在这片土地上不遭受损害。
无数在欧陆遭受杀害的激进主义者和思想家们,在英国找到了他们的庇护所。而从英国的统治下独立的那些国家,也大多保留了这一珍贵的赠礼,使之成为建设现代公民社会的重要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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