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骗局TOP8:骗术大师——多面人德马拉
他因为伪造了一系列的身份,从而为他自己博得了传奇性的绰号——“多面人”。
在1960年最卖座的影片《伟大的骗子》中,托尼·科提斯有几十个假身份,其实所有这些故事都取材于一个真实的人物,他就是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斐迪南·华尔多·德马拉。
在德马拉的行骗生涯中,他当过外科医生、牙医、心理医生、大学校长、精神分析医生、副典狱长,还教过生物学,当过内科医师,他是拉丁语硕士……德马拉好象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奇怪的是他不仅用别人的姓名和身份,还能把这种身份一直装到底。在伪装过的职业中,他甚至比真正的从业者还要出色。
德拉马具备观察和利用制度漏洞的天赋。在部队,他有办法逃过繁重的劳动,只要戴上一个快递员臂章,他就可以吆喝着走到食堂前长长地队首,最先吃到热饭。这种生活对他来说太无聊,1941年12月4日,他偷了一张身份证开了小差。三天后的早晨,日本人偷袭了珍珠港。军队开始搜捕逃兵,德马拉做了个奇怪但精明的选择:重新加入海军。
他在海军医学院完成了基础医学课程,由于没有高中学历,他只能被分配到荒岛去做陆战队医务兵。于是他偷了几份学院的档案,使用一个姓弗伦奇的医生的漂亮履历申请军做医官,军方很快回馈,并直接向他授衔。
当他了解到部队还会对他进行治安审查后,就把一封遗书和军帽留在海岸上,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营地。这一年他刚满二十岁,生得高大强壮,面相比实际年龄沉稳老练,学会了不把内心的慌乱表现出来。
德马拉对宗教抱有浓厚兴趣,他打算直接从主教做起。他使用弗伦奇的医生的履历,先后在26个不同教派的宗教团体厮混过,每次都引起修道院长或大司铎的怀疑,逃跑或被赶走了26次。其中一次,他已经以全A得成绩通过了神学院研究生的课程,但因为不满自己的教职,而偷了院长的证件逃往南方。
在又被几家神学院和修道院识破以后,1947年,他在华盛顿再次走运,为圣马丁修道院建立心理学系,并进入了当地的权贵阶层。这年夏天,两个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因为两次逃脱兵役从修道院把他带走。
法庭上,用自己名字受审的德马拉运用从教会学来的动人口才向法官陈述:六年来,宗教生活涤清了他的心灵。在赢得战争的美国,人们相对宽容,他被判了六年监禁,只服刑了18个月。
德马拉是个勤奋好学的人,出狱后,他晚上在医院上夜班,白天在一所法律学校听课,但他无法容忍从系主任到旁听生的落差。1950年,他使用约瑟夫·塞尔医生的名字,前往加拿大报名参加朝鲜战争。
塞尔医生确有其人,德马拉曾经复制过他全套的毕业证书和行医执照。在新布伦瑞克的加拿大皇家海军兵站,医院夜班看护德马拉用了两个小时成为海军上尉约瑟夫·塞尔,他把自己塞进一套崭新神气的镶金边蓝色制服,无忧无虑地前往南海岸的海港报道。
在海军医院时他干的不坏。他在基础医疗课上学过,有一半的病不用治疗就能够自愈,对于另外一半,他使用大量的抗生素,再治不好,就把责任推给最近的一个医生。当被安排到一艘航空母舰上担任独立医官时,他发现没有其他医生可供他推诿了,而且,每天到舰上巡视的医疗指挥官已经开始对他错误连篇的诊断报告起疑了。
于是他叫人在船下层的一个船舱上挂上隔离牌,把凡是闹不清病因的病人全关在里面,他的诊断质量在短时间内立刻提高。这一次,他又干过了头,他到卡育加号上做医生,那艘船将去前线执行防务。他决定把牌玩到底,用自己的运气和全船官兵的性命赌一把。
卡育加号抵达日本海后的第一仗后,二十几个受重伤的士兵被抬回船上等待手术。德马拉把自己反锁在船舱里,整瓶整瓶地灌下朗姆酒,他祈祷上帝在这时候让船撞上一颗鱼雷沉没,当勤务兵再次敲舱门时,他快速地在胸前连续划了几个十字,为舱外那些不幸的小伙子也为他自己祈祷,他决定从伤势最轻的治起,一来可以让他熟悉外科手术,二来伤势严重的士兵可能会等不到手术就死去。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使他成为了英雄。上帝对他六年掺杂着欺骗成分的宗教生涯做出了回应,醉醺醺的“赛尔医生”突然变得医术高超,镇定自若,连续的十几台手术都极为成功,他利索地从那些躯体上挖出一把弹片,其中有的深陷到心脏附近,他使一个濒临衰竭的肺重新恢复了功能,他修复和缝合了十几处严重的伤口。当他天亮时走出手术室时,他的四周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在剩下的几个星期里,随着战事的推进,德马拉在朝鲜为成百上千的士兵治疗,成功地进行了几百台大大小小的手术,甚至一面对照着《柳叶刀》杂志,一面完成了外科界最复杂的肺切除手术。
他在朝鲜的表现如同一个圣徒,在假日帮助当地建立医院和供水管道,为村民们义诊。前线记者带回了他的事迹,被很多家欧美报刊转载。在大洋彼岸,真正的塞尔医生不断接到热情洋溢的来信和电话,他从报纸上读到了自己的事迹,他认出那个人似乎叫弗伦奇。
尽管卡育加的全体水兵都对德马拉表示支持和同情,但他还是在1952年末被以最快的速度踢出了海军,重新一无所有地回到了街头。圣诞节时,他把自己的故事以一万五千美元的价格卖给了《生活》杂志,这在当时是相当不错的价钱。
回到美国,德马拉试着到很多家儿童福利院工作,在那里,孤儿和少年犯都很喜欢他,直到他被人从杂志上认出来。1955年,他使用琼斯的名字,在得克萨斯州最大的亨兹维尔监狱应征作了看守,他有一套奇怪的方式和犯人打交道,他敢于冲进暴动的犯人中间,用传教士的仁慈和摔跤手的体格使他们安静下来。
两年后,他被提升为副典狱长,专门负责死刑重犯,这个史无前例的提升连州长都感到惊讶,亲自打电话给典狱长询问出了什么事。后来,典狱长埃里森说:“不管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只要他能弄到合法的证件回来,我照样会让他做典狱长。”
像《肖申克的救赎》中的安迪一样,德马拉曾为犯人们建立了过一个图书馆,其中就有刊载他的故事的那期《生活》杂志。当有一天他看到一个犯人边翻那期旧杂志边打量他时,他快步回家去收拾行李。
八十年代,曾被他冒名顶替过的约瑟夫·塞尔医生在一间手术室里再次遇见了他。德马拉前来为临终者做忏悔,天知道他这一次叫什么名字。塞尔医生沉默地注视着手术台对面这个高大、衰老、比任何教士都更像教士的男人虔诚地完成了他的仪式,他没有任何理由揭穿这个人。
1988年,德马拉走完了疲惫、难以定论的一生,他终于不必再扮演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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