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今日竖鸡子,川上良人放纸鸢。”明天就是3月21日,2018年的春分节气了,在我国,春分日是古代帝王祭祀太阳的日子,也是民间春耕的时节,可以说是十分重要的时令,那么春分究竟是“分”了什么?就让老黄历为你介绍。
惊蛰的雷雨还没有走远,一转眼就要到春分。春分,甫一念出仿佛就有种春雨纷飞的朦胧感觉。唐代元稹有《咏廿四气诗》,其中有关于春分的句子:“二气莫交争,春分雨处行。雨来看电影,云过听雷声。”说的就是这烟雨蒙蒙的景致,顺带将“电影”这么个时髦的现代词,穿过时间传送到我们面前——当然,诗里说的和如今说的绝不是一回事。
春分的特别之处,也并不全是和“雨处行”相关。学过地理,我们都知道,春分最大的特点在于一个“分”字,而且还是平分。如一句民谚道,“春分秋分,昼夜平分”,在每年春分(以及秋分)的这天里,物候阴阳相半,昼夜平均,寒暑相平。
然而,按照中国自有的历法,“春分”的“平分”之意,还不只是指昼夜。在中国最早的物候历法《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还提到“二月中,分者半也,此当九十日之半,故谓之分”,也就是说,到了这一天,便代表着整个春天已经过了一半了。
一年有三百六十多天,却只有春分、秋分从名字上标明了“平均”之意,所以中国古代向来对这两个日子也格外重视。一直到清代,还有文人潘荣陛在《帝京岁时纪胜》中记载:“春分祭日,秋分祭月,乃国之大典。”所谓国典,就是只有帝王才能操持,平民百姓不能僭越。日月分别掌管一天的昼与夜,帝王选择在这一天祭拜日月,是一种虔诚庄重的国家仪式。
不过摒去人间的仪式性,从节令本身看,二分日也是极有趣味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是中国最早的物候历法,里面写道:“初候,元鸟至。”元鸟就是燕子,古人认为这种鸟“春分而来,秋分而去”。禽鸟特意挑选一年中如此特别的两天往来,颇具性灵味道。
春分是春天最“正中”的一天,如唐末宋初徐铉的诗《春分日》云:“仲春初四日,春色正中分。”有人认为,春分和秋分对古人之所以如此特别,恐怕也和它这“正中”的地位有关。
我国自古贵和尚中,国家是“中”国,民族是“中”华民族,别看“中”字写法简单,在浩如烟海的汉字中,这个字可称独特。宋儒朱熹在他的《近思录》中记录过这么一则对话:“‘时中如何?’曰:‘中字最难识,须是默识心通。且试言:一厅则中央为中;一家则厅中非中,而堂为中;言一国,则堂非中,而国之中为中。’”在不同的场合,“中”都是不同的,只能心中意会,不可言传道明,可见其中深奥的讲究。
在为人处世的引申义上,则可举四书里的《中庸》为例。“中庸”之道被古人称为“中道”,长期以来,都被中国人奉为修身做人的基本准则。“中庸”二字解释起来,最通俗的解释就是“掐头去尾只取中间”,在人,就是为人处世“不偏不倚,无过也无不及”;在物,就是中轴线;而在节气上,便该是春分和秋分了。
进入春分时节,春天里的一切景致,窗外青色的浓度,也到了恰好“居中”的时节。宋代苏轼写过一首《癸丑春分后雪》的诗,曰:“雪入春分省见稀,半开桃李不胜威。应惭落地梅花识,却作漫天柳絮飞。不分东君专节物,故将新巧发阴机。从今造物尤难料,更暖须留御腊衣。”
苏轼观察细致入微,诗句的确最能涵盖我国各地春分时节的模样:雪渐见稀,桃李半开,梅花未腐,柳絮漫飞,时而乍暖,旋即又寒。所谓“造物难料”,意思是,大家还是备着“倒春寒”时穿的衣服吧!
可见在古人看来,春分时节很灵活,很通融,可上可下,冷热忽忽都在一线间,的确很“正中”、很“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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