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岭南地区的开发,记载海南槟榔种植与食用的文献也逐渐增多。主要的关注点也由记述槟榔的生长形态转到记述与槟榔有关的文化事象上,从而留下了十分珍贵的文献资料。
从《异物志》、《南方草木状》来看,早期记述的食用方法是槟榔须熟吃,而且需要“以扶留古贲灰并食”,俗呼为“扶留槟榔”。《蜀记》关于槟榔的食用方法有如下记载:“先以槟榔着口中,又取扶留藤长一寸,古贲灰少许,同嚼之,除胸中恶气。”从这则材料也看不出槟榔是生吃还是熟吃的,但是它却在量上说明了槟榔的食用。
据记载,扶留缘树生长,共有三个品种:一名获扶留,其根香美;一名南扶留,叶青味辛;一名扶留藤,味亦辛。但只有扶留藤一种与槟榔同食方可辟腥、消食、除瘴。关于这一点,清光绪补刊本《琼州府志》注引《本草》曰:“槟榔生食,必以扶留藤、古贲灰相含嚼之。吐去红水一口,乃滑美不涩,下气消食,俗谓槟榔为命,赖扶留以此。古贲灰即蛎蚌灰也。贲乃蚌字之讹,瓦屋子灰亦可用。”
关于槟榔的食用方法,检诸史籍,以宋代周去非在《岭外代答》中的描述最为详细:“自福建下四川,与广东、西路,皆食槟榔者……其法昔斤而瓜分之。水调蚬灰一铢许于蒌叶,上裹槟榔。咀嚼先吐赤水一口,而后啖其余汁,少焉,面脸潮红,故诗人有醉槟榔之句。无蚬灰处,只用石灰。无蒌叶处,只用蒌藤。广州又加丁香、桂花、三赖子诸香药,谓之香药槟榔。”周去非不仅详细记载了槟榔的一般吃法,而且还对替代品和特殊吃法作了说明,使我们在今天仍然能够想见当时海南黎族等百越诸族吃食槟榔的样子。
近世《海南岛志》对槟榔的食用方法有如下记载:“食时将槟榔纵破为四,纳于口中,别取蒌叶一片,涂以蚌壳灰浆,混而嚼之,随嚼随吐,流涎如血。若遇数人聚坐一堂,则地面可使尽赤。此热带住居习尚也。……偶取尝试,槟榔、蒌叶各有一种芳烈之刺激性,必借蚌壳灰以款和之。问之食者,云如无灰,则味不甘,色不红云。海南西部人民,如崖县、临高、昌江、感恩等处嗜此者极伙,女人尤甚。”
以上多为汉族文人的客位记述,而且其中有不少人甚至未能抵达海南一观,可能对于黎族人民的食用方法的描写与事实有所偏差。今人王国全在他所编着的《黎族风情》一书中记载了黎族人民食用槟榔的方法,王氏身为黎族,对本民族的吃食习惯比较了解,其描述如下:“吃槟榔,可生吃或干吃。生吃,采下槟榔果,用刀切成若干小片(如小指大小),果壳和内核一起嚼吃。干吃,把成熟的槟榔摘下,放锅内煮熟,然后切成两块,用藤片穿成一串串吊起晾干,长期吃用。
吃槟榔的配料是:一个槟榔片,一块蒌叶,一撮螺灰,卷成一束。瘾大者,还要赔上适量的烟叶。初嚼时,口水是黄色的,味道有些苦辣,要边嚼边把口水往地里吐,继续嚼下去,就嚼出又香又甜又辣的味道来,越嚼口水越红,嘴唇也就被染得红红的。一口槟榔要吃半小时左右。初学吃槟榔醉如喝酒,夏天吃槟榔可以解渴,冬天吃槟榔全身暖和,长期吃槟榔可防龋齿,又能提神健胃。”与前人相比差别不是很大。王国全的描述显得更加全面、清晰。周去非曾写“咀嚼先吐赤水一口,而后啖其余汁”,而王氏乃写道“初嚼时,口水是黄色的”,出现了矛盾。两相比较,以王国全的说法较为合理。
除了以上常用的食用方法以外,黎族人民尚有一些很特殊的食用方法,这些方法也被一些汉族文人记录了下来。主要蜜槟榔和茶饼槟榔两种。唐代段公路撰写的《北户录》记载说:“今琼崖高潘州以糖煮嫩大腹槟榔。”清光绪补刊本《琼州府志》记载:“今郡人食槟榔,又以荔枝嫩叶揉成饼,名曰茶饼,加入合食。”这说明到清朝时还有把荔枝嫩叶制成调料,与槟榔一块儿吃食的,只是不知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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